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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迷局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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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玉贵妃,怎么会小产呢?”皇后头发凌乱,只披着一件长衫就急忙起身准备更衣。

    “奴婢也不清楚,只听迎春宫的太监说玉贵妃夜里忽然腹痛,之后传了太医,据说还有稳婆也传去了,现在迎春宫里都乱成了一锅粥!”方越一边给皇后更衣,一边汇报打探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交泰殿那边派人去传话了么?”皇后扶了一下发髻问

    “奴婢已经派人去传话了,这会估计容昭仪也正赶去迎春宫呢!”

    “好!那咱们也过去吧!”

    迎春宫

    待皇后赶到时,只见太后一身深紫色宫装,早已静坐在正殿内,苏如似等妃嫔则站在一边,默不作声。看着进出的宫婢手中端着一盆盆血水,皇后心里不禁一阵颤抖,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太后,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后面前行礼。

    “臣妾参见太后!”皇后的声音里伴随着一丝胆怯

    只见太后并不理会,只静静地看着皇后,眼神犀利。皇后见太后未做声,之得跪下,不敢起身。

    “启禀太后娘娘,玉贵妃的情况不容乐观,恐怕”刘太医俯身向太后禀告

    “到底什么情况,你直说就是了!”太后声音严厉

    “启禀太后,玉贵妃脉象混乱,不知是误食了什么东西,导致腹痛不止,现在又出现大出血只症状,为保全腹中胎儿,只能催生!可是”刘太医欲言又止

    “可是什么?你说!”太后看一眼刘太医,目光凌冽

    “若是催生,即便能保全腹中胎儿,但是,玉贵妃恐怕,恐怕难以保全。”刘太医小声说完,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大人和孩子,只能保全一个?”

    “回禀太后,微臣会尽力保全大人和孩子,但是,以目前的情况看,恐怕,只能保全一个!”

    只见太后想都不想,直接说,“既然只能保全一个,当然已龙裔为重,刘太医,你就照哀家的旨意去做吧!”

    “是!微臣定竭尽全力!”刘太医说完,转而走向几个稳婆,低声吩咐她们什么。

    跪在地上的皇后听到这一番对话,心里更是胆怯。本以为太后会顾念亲情,没想到,终究在太后眼里,利益才是最重要的。说到底,玉贵妃也不过是太后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。想到这里,皇后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,倘若有天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,会不会也和玉贵妃一样的下场。

    正殿内弥漫着一阵阵血腥味,众妃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只听见寝室内不时传来玉贵妃痛苦的叫声,看着进出的稳婆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,苏如似的心里也是起伏不定。

    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蒋御女忽然昏倒在地上,“来人,快来人!”站在她旁边的邵梦云急忙蹲下去扶起蒋御女。

    太后见罢,皱起眉头,“派人把她送去偏殿,省的在这看着碍眼!”

    “那臣妾陪着蒋妹妹吧!”邵梦云小声向太后问道

    只见太后默不作声,邵梦云便趁机陪着蒋御女先离开。走之前还不忘看一眼苏如似,苏如似轻轻摇了摇头,意思是自己无法走开。的确,遇到这样的情况,独身其实是最好的方法。

    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聚,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见寝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声,太后一听到哭啼声,双眼立马放出异光,她凝视着寝殿的方向,只见一个老嬷嬷怀抱着婴儿快步走到太后面前恭喜道,“恭喜太后,贺喜太后,玉贵妃娘娘生了个小皇子!母子平安!”

    “快,把小皇子拿过来给哀家瞧瞧!”太后欣喜地伸出手臂接过老嬷嬷手中的小皇子。

    太后仔细地看了小皇子许久,并不时地眯着眼逗他,双眼里布满宠爱。这时刘太医过来向太后禀报。

    “启禀太后娘娘,玉贵妃娘娘顺利诞下小皇子,并且母子平安,由于产后失血过多,玉贵妃娘娘正处于昏迷状态,只要稍加休息几日便可复原!”

    太后示意奶娘接过小皇子,她转而对众妃嫔道,“既然玉贵妃现在母子平安,你们也不必留在此伺候了,都各自回宫去吧!”

    “是!臣妾等遵旨!”众妃嫔行礼跪安

    正殿内只剩下皇后及刘太医,眼看众妃嫔陆续地离开,仍然跪在地上的皇后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冰凉,心里感觉似乎有事要发生。

    “玉贵妃好端端地,怎么忽然这样?”太后声音沉重而严厉

    “启禀太后娘娘,依微臣只见,玉贵妃许是失足坠下阁楼后,不慎动了胎气,所以才会提前生产!”

    “可是玉儿坠楼的那天你不是诊治过,你当时还说只是皮外伤,并没有伤及胎儿,怎的又会这样?”太后质疑道

    “回禀太后,玉贵妃娘娘已有孕九月,一般孕妇收到惊吓或者外界影响,提前早产实属常事,这这样的情况,因人而异!”

    “好了!你且先退下吧!”太后摆手道

    “微臣告退!”刘太医行礼退下

    太后双眼盯着跪在地上的皇后,眼神凌厉,吓得皇后一直低着头,不敢直视太后。

    只见太后缓缓起身,走到皇后面前,忽然听见“啪!”地一声,太后重重地给了皇后一记耳光。

    “姑母~”皇后捂着被打的脸颊,还没回过神来,又被太后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你这愚蠢的东西!哀家把你扶上凤位,是叫你安分守己,不是让你给哀家添乱!”

    “姑母,我没有,真的没有~”皇后泪流满面地对太后解释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哀家?你收养章修仪的儿子,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皇后的地位。玉儿有孕之后你担心她诞下皇子,又故意使计令她失足滑下阁楼,是不是?”太后厉声道

    “不是,姑母,请您相信我!是玉儿她,是她先害澈儿的!”皇后扯着太后的衣角哭诉道

    太后冷眼看了一下皇后,“自己没本事生养,就不要嫉妒别人。况且玉儿与你同为一族,只要是她诞下的孩儿,你都要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儿来看待。因为这事关整个王氏一族的荣耀,这些道理,哀家在你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告诉过你,难道你都忘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忘,是我一时糊涂了,求姑母原谅我一次吧!”

    “哼!所幸玉儿平安诞下小皇子,不然,你以为你的凤位还能做多久?”太后甩开衣袖,“给哀家安分点,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来,哀家绝不轻饶!”

    “是,臣妾记住了,臣妾再也不敢了!”皇后磕头道

    “出了这个门,别让任何看知道你流过泪!你是皇后,知道了吗?”

    “臣妾知道了!”皇后急忙擦干泪水,强忍着不再哭泣。

    王府

    深夜,一个女子从府邸侧门走了出来,只见她匆匆走上府邸外停着的一辆马车上。

    马车飞快的奔驰着,马车内洛霓裳慌张地拿出一个本子,递给身旁的莫光谦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要的名单,和账本!”洛霓裳声音颤抖

    “太好了!有了这个,主公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!”不一会莫光谦觉察出了她的异样,不禁问,“怎么了?是不是那个老东西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洛霓裳摇摇头,“不是!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了,为何如此惊慌?”

    “方才,我在王太师房间找账本的时候,被他发现了,他想叫人抓我,后来,被我,被我”洛霓裳不敢说下去

    “被你怎么了?”莫光谦追问道

    “我把王太师杀了!”洛霓裳瞪大眼睛说

    “什么?”莫光谦一惊,手中的账本差点落下

    “怎么办?很快府邸的人就会发现的!”

    莫光谦沉默了许久,他揭开马车的链子,对车夫喊到,“不去万花楼了!去法华寺!”

    “去哪里做什么?”洛霓裳不解

    “带你去见主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