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CH.13打了雷又下了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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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着秦君奕的面闹出这么一桩事儿，荣贤那张脸顿时像被人扒了祖坟一样，沉得快滴出墨汁儿来，但僵持着也不是事儿啊……荣贤转过头扯起一抹僵硬的笑，“秦先生，真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，您要不先去面试房？”
对于秦君奕这号人，荣贤可没胆帮他做决定，虽然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把秦君奕塞进地缝里……
眼前发生的无非小打小闹，不值得耽搁他们一行人的时间，何安林蹙起眉头请示道：“秦先生？是去五楼还是……”
何安林是秦君奕的另外一个助理。
秦君奕身边总共有三个助理，一个负责他生活起居和安全事宜，前不久去苍山审查开发区时带的高黎；何安林协助他各项生意场上的工作，安排行程；剩下一个还在y国，随时监听莱茵家族一切动静和联络在y国的人脉，也是三个助理中唯一一个外国人。
何安林以为秦君奕会同意他改去五楼休息，但见到老板眼底藏不住的兴味后，又拿不准了……
果然，秦君奕很好脾气的说：“问问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何安林不做丝毫犹豫，打算动身，荣贤忙拦住他，“这位先生留步，这事儿是我这个做导演的分内事，哪里敢劳烦二位，还是我去问吧。”
说完，荣贤上前几步，逮住一个看起来老实的女生，“你来说，怎么回事？”
那女生被单独提溜出来，吓得花容失色，眼珠子都不敢乱瞟一下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还能有什么事儿？明摆着呗，画架是我们家晏秋白的，这两个狗东西硬说是他们的，脸皮比城墙还要厚，当经纪人的是不是都要量一量脸皮厚度，过关了才能当啊？”时易一看主事儿的人来了，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撂了一长串。
于捷和他经纪人听得暗生怒火。
荣贤皱起眉头，看向时易，“你又是谁？也是来试镜的？”
时易翻了个白眼，后退一步，亮出身后的晏秋白，“我陪我弟来的。”
晏秋白安静的站在原地，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挪一下脚步，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，眼底没有阴郁，清澈如水晶，是个很通透的人。荣贤看他的第一眼，心里猛不丁跳出两个字——穆商。
他眯起眼，上下打量，“你说画架是你的？”
时易张口就冲，“不是我们的还是谁的，他们的吗？他们看我弟胆子小就觉得好欺负呢！我们来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看到了，画架明明是我弟背着的！”
于捷反驳，眼底噙满了怒火，看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，“你们别血口喷人，明明是经纪人让你们帮忙给我带的，看我借着画画让荣导另眼相看就想模仿我！又故意挑出事端泼我脏水，我们是没有证据证明曾经让你带画架，那你们呢？你们就有证据证明画架的的确确是你的么？”
他在画画的时候，就检查过了，画架袋子里什么都没有，用具上也没有印记。
“有。”声音恍如羽毛落地，轻不可闻。
诡异的是在这么嘈杂的地儿，所有人都听见了，一个有字像突兀的响在他们脑海。
于捷还没反应过来，“什么？”
“我有证据。”晏秋白推开时易，站在于捷跟前，幽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，看得于捷一阵心虚。
经纪人跟于捷对视一眼，于捷轻轻摇头，他笑道：“哦？你有什么证据？可不要信口开河，自误，这里很多双眼睛都看着。”
晏秋白没理他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，双眸如深渊，黑漆漆的令人毛骨悚然，“一袋素描纸20张，你刚才用了一张，还有多少张？”
于捷看白痴一样的看他，“还能有多少张，19啊，你数学语文老师教的嘛？”
晏秋白摇头，“是17张。”
全场哄笑……只有秦君奕一行人和时易没笑。
“你是不是得了间接性短暂脑障碍啊？”于捷瘪嘴。
荣贤脸色变了变，就算他也觉得晏秋白把20减1等于17是脑抽了，但于捷就因为这个骂人就不对了，还咒对方有病！
经纪人一瞧荣贤看于捷的态度，忙扯了一下于捷的袖子。
于捷回过神来，一阵后怕，“呃，刚才是开玩笑。”
晏秋白仿佛不知道于捷不是对他说的一样，“我没在开玩笑，你把素描袋拿出来数一数。”
想扭转荣贤感官的于捷二话不说解开画架袋，从里面抽出一袋素描纸，数着数着，于捷的表情就变了，他又重新数了一遍，表情像吃了屎一样，下一秒他不再数了，跳起来指着晏秋白，“是你用掉了对不对！”
晏秋白走过去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画架袋连着素描纸拿到手，退回时易身边。
他一边慢条斯理动作娴熟的架好架子，铺上素描纸，又拉开画架袋最里面那一层内胆口袋，因为全都是黑的，拉链也是黑的，不仔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，他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纸。
昨晚他画了第一幅发现画得很差后，就用素描本开始练手了，直到最后面他才用大素描纸画了自己的肖像画，它把那张差的和那张好的都放在了内胆中。
时易一个激灵，抽出那张素描纸，左看一眼，又看一眼，正要说什么的时候，右边那一张完全成品被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抢走了。
荣贤小心翼翼的摊开手中的画作，看到上面的半身头像，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，连秦君奕好奇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。
秦君奕心口又是一痛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分成了两半，一半对这幅画的右半边恨之入骨，一半又对左半边的人执着不愿撒手。但当他受不了的移开视线时，那幅画的笔触已深入骨髓。
荣贤猛地甩了一下头，他想问晏秋白，这是不是他画的，哪知刚抬起头就看到晏秋白提着笔沙沙沙的挥动起铅笔来，他用笔很大胆，没有犹豫，干净利落，一看就不是于捷那瞻前顾后的作法能比的……有这样的神技，会去算计一个画得一般的人么？
一群人围了过去，盯住画板，都在猜测晏秋白在画什么。
素描纸上渐渐多出一些灰度不一样色块，看轮廓不像在画人，看形状似扁似圆，一时半会有想象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。
直到最后一笔落下，他们才恍然，但又不敢相信。
一人惊诧的指出，“眼睛！”
眼睛？
荣贤一愣，好像是有点像眼睛，可是又很奇怪啊，这眼睛的内部结构过于夸大了一些，而且那双眼睛看得令人毛孔扩张，恨不得在上面戳几个洞。
“等等。”荣贤募的站起来，众人被他吓了一跳，他时而靠近，时而后退，时而往左，时而向右，脸上从疑惑慢慢转为惊喜，再到最后看向晏秋白的震惊，他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，招呼张珂他们过来像他刚才一样从各个角度看那副画。
于是继荣贤，有多处几个虎躯一震的人形雕塑。
尹文两眼亮晶晶的，“天才吧这是！”
有什么奇怪的事儿，总少不了秦君奕，尤其是作画的是让他心中一动的晏秋白，他也照着其他人的看画诡计看了一遍，最终导致人型雕塑又多了一坨，呃，好吧，要用一尊。
秦君奕眼神复杂的凝视晏秋白逆光的侧脸，像融化的白雪一样，感觉温暖，等到触碰时才发现寒冷，这样一个人，让他忍不住想要收藏起来，摆在橱窗，不让任何人看见。
于捷一看就知道不好了，他走过去一瞧，一惊，指着画板，“你画的是我的眼睛！”
听他这么一说，荣贤几个人才醍醐灌顶，怪不得觉着那双眼睛有点熟啊，原来眼睛的主人就在现场，此时此刻，于捷那双瞪大的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得意和故作矜持，与那画上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的眼睛真的是一模一样啊！
晏秋白头也不抬，拿出一只黑色钢笔，在空白处落款，简单的一个s，线条流畅，上大下小，像一条王蛇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。
荣贤如雷重击，“穆商！”
尹文一听，对啊，剧本他是根据荣贤的思路编纂出来的，为了丰富每个角色的形象，使得饱满不面具化，他设定穆商每次画画最后都会落款，而因为穆商被压制在内心深处的童年黑暗，导致穆商在名字两个缩写字母中选择了神秘的s，这也是穆商的一个愿望，他希望自己能够改变。
——虽然很难，但在绘画这一领域，他是当之无愧的s，明明外在是个很孤僻的人，但画起画来又如此的强势和直白……
这就是穆商的定位，他是孤僻，不苟言笑，但他同样也不惧怕任何人。
荣贤吁嘘，好多年了，他再没有像今天这般，像发现了宝藏一样，兴奋难耐。
“你叫晏秋白对吗？不错。”荣贤虽然没有公布出来，但看他喜不胜收的表情就知道，穆商这个角色他已经有决定了。
于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，他看了看落款后又安静下来的晏秋白，又看了看还在当雕塑的副导演几人，最后目光落在眯着眼频繁点头的荣贤身上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，心脏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让他踹不过气，他不相信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他们不是还在追究画架到底是谁的么？
秦君奕瞥到于捷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，眸底闪过嘲讽，先前他还以为晏秋白受到了委屈，想着要不要因为对方给他新奇感受而出手帮一把，现在嘛，他知道了，于捷跟晏秋白根本不是一个段数上的……
人家一副画作，就直接抹掉了你费尽心思的谎言，甚至造出了势，等着看吧，明天微博上又热闹了……
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于捷这种人。
看了一出好戏，又让他寻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，秦君奕觉得不虚此行，至于剩下的试镜，在有这么一出彩的反转剧后，他也提不起心思了，“走吧。”
何方林点点头，临走时看了一眼晏秋白，这人不简单。
他们走得悄无声息，等荣贤跟晏秋白要了联系方式，回头就发现秦君奕他们早就不在了，他的高兴劲儿登时被泼了一盆冷水，这要是得罪了那个人怎么办？
“荣导么？”
一个小年轻跑过来问。
荣贤看他一眼，发现很陌生，“请问你是。”
小年轻笑道，递给他一张名片，“秦先生让我来说，他决定给你们剧组投资两千万，后续视情况增加。”
！！！
！！！！
两千万！还有后续！
这下，可不是几个雕塑了，全场变成了兵马俑。
当着秦君奕的面闹出这么一桩事儿，荣贤那张脸顿时像被人扒了祖坟一样，沉得快滴出墨汁儿来，但僵持着也不是事儿啊……荣贤转过头扯起一抹僵硬的笑，“秦先生，真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，您要不先去面试房？”
对于秦君奕这号人，荣贤可没胆帮他做决定，虽然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把秦君奕塞进地缝里……
眼前发生的无非小打小闹，不值得耽搁他们一行人的时间，何安林蹙起眉头请示道：“秦先生？是去五楼还是……”
何安林是秦君奕的另外一个助理。
秦君奕身边总共有三个助理，一个负责他生活起居和安全事宜，前不久去苍山审查开发区时带的高黎；何安林协助他各项生意场上的工作，安排行程；剩下一个还在y国，随时监听莱茵家族一切动静和联络在y国的人脉，也是三个助理中唯一一个外国人。
何安林以为秦君奕会同意他改去五楼休息，但见到老板眼底藏不住的兴味后，又拿不准了……
果然，秦君奕很好脾气的说：“问问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何安林不做丝毫犹豫，打算动身，荣贤忙拦住他，“这位先生留步，这事儿是我这个做导演的分内事，哪里敢劳烦二位，还是我去问吧。”
说完，荣贤上前几步，逮住一个看起来老实的女生，“你来说，怎么回事？”
那女生被单独提溜出来，吓得花容失色，眼珠子都不敢乱瞟一下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还能有什么事儿？明摆着呗，画架是我们家晏秋白的，这两个狗东西硬说是他们的，脸皮比城墙还要厚，当经纪人的是不是都要量一量脸皮厚度，过关了才能当啊？”时易一看主事儿的人来了，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撂了一长串。
于捷和他经纪人听得暗生怒火。
荣贤皱起眉头，看向时易，“你又是谁？也是来试镜的？”
时易翻了个白眼，后退一步，亮出身后的晏秋白，“我陪我弟来的。”
晏秋白安静的站在原地，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挪一下脚步，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，眼底没有阴郁，清澈如水晶，是个很通透的人。荣贤看他的第一眼，心里猛不丁跳出两个字——穆商。
他眯起眼，上下打量，“你说画架是你的？”
时易张口就冲，“不是我们的还是谁的，他们的吗？他们看我弟胆子小就觉得好欺负呢！我们来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看到了，画架明明是我弟背着的！”
于捷反驳，眼底噙满了怒火，看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，“你们别血口喷人，明明是经纪人让你们帮忙给我带的，看我借着画画让荣导另眼相看就想模仿我！又故意挑出事端泼我脏水，我们是没有证据证明曾经让你带画架，那你们呢？你们就有证据证明画架的的确确是你的么？”
他在画画的时候，就检查过了，画架袋子里什么都没有，用具上也没有印记。
“有。”声音恍如羽毛落地，轻不可闻。
诡异的是在这么嘈杂的地儿，所有人都听见了，一个有字像突兀的响在他们脑海。
于捷还没反应过来，“什么？”
“我有证据。”晏秋白推开时易，站在于捷跟前，幽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，看得于捷一阵心虚。
经纪人跟于捷对视一眼，于捷轻轻摇头，他笑道：“哦？你有什么证据？可不要信口开河，自误，这里很多双眼睛都看着。”
晏秋白没理他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，双眸如深渊，黑漆漆的令人毛骨悚然，“一袋素描纸20张，你刚才用了一张，还有多少张？”
于捷看白痴一样的看他，“还能有多少张，19啊，你数学语文老师教的嘛？”
晏秋白摇头，“是17张。”
全场哄笑……只有秦君奕一行人和时易没笑。
“你是不是得了间接性短暂脑障碍啊？”于捷瘪嘴。
荣贤脸色变了变，就算他也觉得晏秋白把20减1等于17是脑抽了，但于捷就因为这个骂人就不对了，还咒对方有病！
经纪人一瞧荣贤看于捷的态度，忙扯了一下于捷的袖子。
于捷回过神来，一阵后怕，“呃，刚才是开玩笑。”
晏秋白仿佛不知道于捷不是对他说的一样，“我没在开玩笑，你把素描袋拿出来数一数。”
想扭转荣贤感官的于捷二话不说解开画架袋，从里面抽出一袋素描纸，数着数着，于捷的表情就变了，他又重新数了一遍，表情像吃了屎一样，下一秒他不再数了，跳起来指着晏秋白，“是你用掉了对不对！”
晏秋白走过去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画架袋连着素描纸拿到手，退回时易身边。
他一边慢条斯理动作娴熟的架好架子，铺上素描纸，又拉开画架袋最里面那一层内胆口袋，因为全都是黑的，拉链也是黑的，不仔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，他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纸。
昨晚他画了第一幅发现画得很差后，就用素描本开始练手了，直到最后面他才用大素描纸画了自己的肖像画，它把那张差的和那张好的都放在了内胆中。
时易一个激灵，抽出那张素描纸，左看一眼，又看一眼，正要说什么的时候，右边那一张完全成品被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抢走了。
荣贤小心翼翼的摊开手中的画作，看到上面的半身头像，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，连秦君奕好奇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。
秦君奕心口又是一痛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分成了两半，一半对这幅画的右半边恨之入骨，一半又对左半边的人执着不愿撒手。但当他受不了的移开视线时，那幅画的笔触已深入骨髓。
荣贤猛地甩了一下头，他想问晏秋白，这是不是他画的，哪知刚抬起头就看到晏秋白提着笔沙沙沙的挥动起铅笔来，他用笔很大胆，没有犹豫，干净利落，一看就不是于捷那瞻前顾后的作法能比的……有这样的神技，会去算计一个画得一般的人么？
一群人围了过去，盯住画板，都在猜测晏秋白在画什么。
素描纸上渐渐多出一些灰度不一样色块，看轮廓不像在画人，看形状似扁似圆，一时半会有想象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。
直到最后一笔落下，他们才恍然，但又不敢相信。
一人惊诧的指出，“眼睛！”
眼睛？
荣贤一愣，好像是有点像眼睛，可是又很奇怪啊，这眼睛的内部结构过于夸大了一些，而且那双眼睛看得令人毛孔扩张，恨不得在上面戳几个洞。
“等等。”荣贤募的站起来，众人被他吓了一跳，他时而靠近，时而后退，时而往左，时而向右，脸上从疑惑慢慢转为惊喜，再到最后看向晏秋白的震惊，他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，招呼张珂他们过来像他刚才一样从各个角度看那副画。
于是继荣贤，有多处几个虎躯一震的人形雕塑。
尹文两眼亮晶晶的，“天才吧这是！”
有什么奇怪的事儿，总少不了秦君奕，尤其是作画的是让他心中一动的晏秋白，他也照着其他人的看画诡计看了一遍，最终导致人型雕塑又多了一坨，呃，好吧，要用一尊。
秦君奕眼神复杂的凝视晏秋白逆光的侧脸，像融化的白雪一样，感觉温暖，等到触碰时才发现寒冷，这样一个人，让他忍不住想要收藏起来，摆在橱窗，不让任何人看见。
于捷一看就知道不好了，他走过去一瞧，一惊，指着画板，“你画的是我的眼睛！”
听他这么一说，荣贤几个人才醍醐灌顶，怪不得觉着那双眼睛有点熟啊，原来眼睛的主人就在现场，此时此刻，于捷那双瞪大的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得意和故作矜持，与那画上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的眼睛真的是一模一样啊！
晏秋白头也不抬，拿出一只黑色钢笔，在空白处落款，简单的一个s，线条流畅，上大下小，像一条王蛇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。
荣贤如雷重击，“穆商！”
尹文一听，对啊，剧本他是根据荣贤的思路编纂出来的，为了丰富每个角色的形象，使得饱满不面具化，他设定穆商每次画画最后都会落款，而因为穆商被压制在内心深处的童年黑暗，导致穆商在名字两个缩写字母中选择了神秘的s，这也是穆商的一个愿望，他希望自己能够改变。
——虽然很难，但在绘画这一领域，他是当之无愧的s，明明外在是个很孤僻的人，但画起画来又如此的强势和直白……
这就是穆商的定位，他是孤僻，不苟言笑，但他同样也不惧怕任何人。
荣贤吁嘘，好多年了，他再没有像今天这般，像发现了宝藏一样，兴奋难耐。
“你叫晏秋白对吗？不错。”荣贤虽然没有公布出来，但看他喜不胜收的表情就知道，穆商这个角色他已经有决定了。
于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，他看了看落款后又安静下来的晏秋白，又看了看还在当雕塑的副导演几人，最后目光落在眯着眼频繁点头的荣贤身上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，心脏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让他踹不过气，他不相信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他们不是还在追究画架到底是谁的么？
秦君奕瞥到于捷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，眸底闪过嘲讽，先前他还以为晏秋白受到了委屈，想着要不要因为对方给他新奇感受而出手帮一把，现在嘛，他知道了，于捷跟晏秋白根本不是一个段数上的……
人家一副画作，就直接抹掉了你费尽心思的谎言，甚至造出了势，等着看吧，明天微博上又热闹了……
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于捷这种人。
看了一出好戏，又让他寻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，秦君奕觉得不虚此行，至于剩下的试镜，在有这么一出彩的反转剧后，他也提不起心思了，“走吧。”
何方林点点头，临走时看了一眼晏秋白，这人不简单。
他们走得悄无声息，等荣贤跟晏秋白要了联系方式，回头就发现秦君奕他们早就不在了，他的高兴劲儿登时被泼了一盆冷水，这要是得罪了那个人怎么办？
“荣导么？”
一个小年轻跑过来问。
荣贤看他一眼，发现很陌生，“请问你是。”
小年轻笑道，递给他一张名片，“秦先生让我来说，他决定给你们剧组投资两千万，后续视情况增加。”
！！！
！！！！
两千万！还有后续！
这下，可不是几个雕塑了，全场变成了兵马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