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彩云瞧得真切,等人都进去了,她瞅准一个眼生的护院,走过去笑着问道:“大哥,这些人是来干啥的?”
众所周知的事儿,护院也没觉得有啥不能说,“霓裳做不下去,已经易了主,这些是那边挑出来的裁缝,从今日起,她们就在裁一阕干活了。”
吴彩云一听急了,“我也是霓裳的人,我还是一等裁缝,我……”
那护院摆了摆手,“别编了,连霓裳易主都不知道,还一等裁缝?”
吴彩云急道:“我没骗人,只是前几天离开了霓裳,没赶上而已。”
护院皱着眉瞥了她几眼,朝远处招了招手,“宋哥,这女的非说她是裁缝,她想干啥?”
裁一阕刚开的时候宋哥就在这儿做护院,吴彩云赶紧低下头不想被认出来。宋哥溜达过来扫了两眼,笑了,“这不是从裁一阕跑去霓裳的吴彩云吗?听说被那边的坊主撵出来了?”
宋哥假意训斥护院小哥,“以后眼睛瞪大点儿,脑子也要灵光些,吴彩云的大名还没听过吗?在京城裁缝圈都传开了,又偷懒又耍滑,还敢跟客人干架,谁敢要?”
护院小哥恍然大悟,“她这是想回来?”
“回来?”宋哥瞥了眼吴彩云,“做梦呢?”
吴彩云冷静下来,知道在这儿纠缠不是办法,便去了霓裳成衣坊外头,想打探些消息出来。
她在附近茶楼里坐着,有人摘去了“霓裳”的牌匾,还有人在里面洒扫。吴彩云抓着小二问:“这作坊谁接手了?”
小二笑道:“姑娘可问对了,换个人还未必知道呢。刚才有几个霓裳的裁缝来喝茶,我听得真真切切。接手霓裳的,就是那春泽楼的东家,她选了一批人带走,剩下的没地方去,在我们茶楼喝茶骂娘呢!”
竟然是春泽楼?吴彩云怎么也想不到,当初跟她吵架的后厨大娘的东家,竟然接手了霓裳作坊。
吴彩云谢过小二,一边喝茶一边琢磨:
裁一阕是从府城做起来的,东家姓杜,具体叫什么她并不知道。
但是春泽楼东家接手霓裳,又将裁缝送到裁一阕,这是不是就意味着,春泽楼和裁一阕是同一位东家?
吴彩云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,着急忙慌往林昭月的住处赶。
她在霓裳时曾跟着管事去坊主的住处取过东西,还特意记下了地址。如今去裁一阕无望,别处也未必接纳自己。
在吴彩云眼里,林昭月和孟庆娘一样可恨,只是眼下的消息若卖给林昭月,应该能从对方手里抠出点儿银子。
到了林昭月宅子外头,跟门房一打听,原来林昭月不在家,而是在弈棋楼下棋呢。
吴彩云心里暗骂,作坊都作没了,还有心思下棋?她拍拍屁股走人,留下的都是烂摊子。
没法子,吴彩云又赶往弈棋楼。
弈棋楼周围山明水秀,这种地方注定离闹市区很远,吴彩云这一趟下来累成狗,但是为了林昭月的打赏银子,她忍了。
此时的林昭月正和闻逸参详棋谱,听说有人专门找到这里,不由皱了皱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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